朱宜尧
早些年我坐火车去外地上学,唯有佳木斯到哈尔滨间,很长一段路程火车都是围绕着一条河行走。河水清清,或缓或急,或深或浅,有如镜面,又如急瀑。两岸树木郁郁葱葱,翠眼欲滴。山石陡峭,临水而立。俨然是一处世外桃园。火车在此穿行,美景尽收眼底。
毕业后去南岔参加立成婚礼。酒桌上,我问过他,他告诉我那条河是“永翠河”。小时候,他们经常在河里游泳,渴了,捧一口河水便喝。可后来,由于上游水污染,他们再也找不到那种从前的乐趣。再后来,人们认识了污染的后果,开始认真地治理起来,河水又开始清澈起来。他说,他们不能没有永翠河,那是他们的“母亲河”,养育了他们的祖祖辈辈。他还说,南岔人对待友谊就像永翠河一样,清澈见底,渊源不息。
是的,我感受到了,南岔人够热情,热情得要命。南岔人的口号是“有我在,就有阵地在。”
许是我喝得大醉,本想去一趟永翠河,可这一醉,失去了去亲近永翠河的机会。然而每次出差,从这里经过,我都是那么地心驰神往。
一晃,十几年过去了,我们都已不在年轻,都已为人父为人母,去永翠河成了我一块心病。
今天夏天,我给立成打过电话。我说想去趟永翠河。没想到他极大的热情聚集了六家校友。就在永翠河边,进行了一次终身难忘的“校友会餐”。
我去的那天,天气不凉不热,又无雨,天公作美。
我就站在河里钓鱼。河水清清从我身边流过,一种浸人心脾的清凉驱走了夏日里的燥热与不安。有一会儿,我的脚面有些痒,低头一看,小鱼正在近乎于不知情地狂亲。小鱼在想,啊!多么好的美食呀!我真不忍心打扰,就是一直忍着,让它亲个够。
很快我就钓上来一条小鱼,让我兴奋得有些忘忽所以。摘了鱼,把它放在网兜里,用小树岔一支。又上了鱼食,接着钓。
我想起了一篇叫《“钓”胜于“鱼”》的文章。鱼不在大小,在于钓的过程。你会感觉到,鱼漂在颤,眼睛也跟着颤。鱼杆在颤,心也在颤。有时,你会感觉到,其实鱼根本没咬,可就是感觉鱼漂在动。人和鱼具完全合为一体,尽情地享受着“钓”的感觉。
不远处,传来了几个孩子戏水的嘻笑声……
钓过鱼,我和立成、大志还有宏岩,一起拿着鱼网去了上游。
不出十分钟,便来到一块河面开阔的地方。那里美丽极了。听,河水平静地流得没有一丝的声响;看,就在一低头就可以亲妮到的水面,如一面镜子,映着蓝天、白云。用手轻轻地触摸着,河水温柔地从指间划过。
下了网,顺着河水流过的方向一直向下,很快便回到了起点。
当我们收网的时候,这一网收获还真不少,九条窜钉子,足足有一扎长。我们洗了洗,便架在火上烤了起了。立成说,鱼得烤到鱼身发黄,那时吃起来才叫香,外酥里嫩,就连鱼刺都变得那么柔软。我们大口地喝着在河里冰镇过的啤酒,吃着窜钉子、烤串,尽情地享受着大自然带给我们的欢乐。
我们喝得兴致正高的时候,远处漂来了十几只漂流的船。男女老幼顺流而下,嘻笑成一片……
好久没有这样亲近大自然了,多喝了些,尽管头有些晕,在回来的路上,仍然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。
清清永翠河,依依不舍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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