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宜尧
我上中学的时候,学校离家有三里路,每天晚自习后大约8点钟了,天已经黑透了。父亲怕我等着急,总要早早地来接我。有时候大冬天父亲就站在外面,时间久了,他的胡子、眉毛上挂了一层霜。我不让父亲来接我,因为下课并不准时,父亲难免在外面多冻上十分八分的。可父亲总是说,那哪能行,把我老姑娘冻着了怎么办?
有一天,我坐在教室里,借着校园路灯的光亮,看见满天的雪花纷飞,想着父亲在校园的门外跺着脚,来回的踱着步子,真的有些坐不住了。等我见父亲的时候,他倒像圣诞老人,一副无所谓的样子,笑呵呵地对我说,快过来,我这有好吃的。当我靠近父亲的时候,父亲从怀里掏出一个保温杯来,脱下手套,用力一拧,一股热腾腾的香飘飘的奶味进入了鼻腔,我却不忍心喝下去。
从那以后,父亲每天接我都带一杯热腾腾的牛奶。很多年过去了,每每想起父亲从怀里掏牛奶的情形都会让我热泪盈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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