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宜尧
我对沟帮子烧鸡的记忆完全是在价格上。
那时候,我们十几个人都很年轻,年轻得肆无忌惮,可以在车厢的座位底下铺一张报纸睡觉,而把自己的座位让给小老乡。一路上说说笑笑,有时遇上什么好吃的好玩的,总想尝尝玩玩。沟帮子烧鸡就那时候勾起了我们的兴趣。
车一停在沟帮子站,下面的小商小贩蜂拥而上,而且叫卖声极为宏亮。“沟帮子烧鸡,二十元一只!二十元一只!”这声音能穿过厚厚的车厢皮,能穿过人的胸膛。
“买一只!”挡不住诱惑的我顺手从裤兜里掏二十元钱递给他,可还是让校友老丁给抢先了,烧鸡到我手后,几个人不分你我准备开始大吃起来。几个女校友只有看的份,也许是坐车久了,根本没有胃口吃,也许是怕胖的缘故。
我们刚刚吃上几口,那个叫卖的人回来了,声音依然宏亮。“沟帮子烧鸡,十五元一只,十五元一只!”我们几个人愣愣地看着那个人,像变戏法似的短短几分钟内居然赔了五元钱。吃的欲望好像一下子被浇了盆凉水。“吃吧!别多想。”老丁说。
没过几分钟,我们正吃着,那个人从车厢的另一端回来了“沟帮子烧鸡,十元一只!十元一只!”底气依然很足。这是我们史料不及的,不到十分种的时间里,我们就赔了十元,这相当于我们吃了两只烧鸡。我们开始有些后悔起来,吃的速度也放慢了许多。
车开了,那个人在车厢内走动的速度也快了起来,也许是为了在下一站将有名的“沟帮子烧鸡”全部卖掉,居然以五元一只出售。
我们几个看着这个曾经慕名多日的沟帮子烧鸡,再也没有心思去吃,不约而同地草草地收拾了“残局”,气极败坏地抛向窗外……
“亏了,亏大了!”几个女校友一边笑一边说。
如今,十几年过去了,对沟帮子烧鸡的味道却全然不知,记忆完全是突变的价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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