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宜尧
大侄儿越来越大了,他提的问题也随之多了起来,有时从他嘴里说出的话令我也很感动。
有一次,哥哥加班,嫂子出差学习,看管大侄儿的任务自然落到我这个单身汉的头上了。那时候大侄儿也只有四岁,因为一只皮球我就可以足足让他玩一上午。踢过来,跑过去,打走了,他又乐颠颠地拣回来。很快头发就湿漉漉的、亮晶晶的,红润的脸蛋透着可爱的稚气。到了晚上哥哥下班了,那时我还上夜班。可北方的冬季天早早地拉下了黑脸,我有些打醋。大侄儿又哭着喊着不让我走,我真不忍心伤害小家伙的心,但我必须得走了。我说:“哥,还有线车吗?”他说:“还能有。快走吧!要赶不上了。”大侄儿似乎听懂了,泪就在眼圈儿里带着哭腔可怜巴巴地仰着脖儿跟我说:“老叔,要是没车,你再回来!”小家伙的话真的感动了我和在一旁的哥哥。说得我眼睛都潮乎乎的,哥哥紧紧地抱起他亲了一口。
还有一次,我领着他去爷爷家。要穿过一个小区,小区的建设相比之下近年的确好了不少,但似乎与人的文化素质有些悖离。大侄却发现了我们大人们视而不见的问题。他看见路旁矮矮的标语牌,伸着胖胖的小手去摸标语牌上的窟窿。问道:“老叔,这有个窟窿?”我说:“是坏人弄的。”他指着牌子上的字说:“这是什么?”我说:“那是‘放自行车、杂物’!这个窟窿原本是‘禁止’二字,禁止就是不让的意思。”我解释道。“那坏人为什么要弄它?”大侄儿穷问不舍。我说:“因为他是坏人。”“什么样的坏人?”他继续问。我说:“坏人和好人长得一样,没啥区别。”他有些急了,跺着脚认真地说:“有区别,”我愣愣地看着他。“坏人把它弄坏了,好人没有!”说完站在一旁的我好像被什么东西触痛了一下。对呀!人虽然表面上看不出区别,可内在的素质、修养、行为已经证明了自己的“身份”。我轻轻的抚摸着他那热乎乎的小脑瓜笑了。
现在,大侄儿长大了,都上四年级了,每天都在琢磨玩什么卡,一天下来活像个泥球。却很少说出那样的“大人话”了。
三江晚报
评论